【政斯】万世帝国·外传二·咸阳有妖
#嬴政×李斯
#时间线：公元前180年（第四卷初期）
#背景：秦帝国在秦楚汉之争中获胜，迁都长安；经过漫长的休养生息，帝国进入稳定发展时期
#2023.05.20政斯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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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时节，长安的炎热令人难以忍受，有大夫提议让嬴政去东郡避暑，但右相陈平不同意，说眼下北方匈奴虎视眈眈，政事繁忙，这一去东郡，一来一回，要耽误不少时间。
对于陈平的进言，左相李斯表示同意，现在还是处理政事比较重要，必要时可以牺牲嬴政的游玩机会。
“暑气燥热，臣知陛下心中燥郁，不如大王到旧都咸阳住一段时间，咸阳近日有趣闻，说....咸阳有妖。”李斯将最近听到的风言风语讲给嬴政。
“咸阳有妖？”嬴政被逗笑，要是说有妖的话，那他还挺想看看这妖长什么样子，自从咸阳被焚毁，秦帝国迁都到长安，嬴政虽然下令重建咸阳，但始终没有亲自再去咸阳看看。
重建的咸阳功能与以前不同，主要用来安置剩余的嬴姓宗亲以及修建驿馆，用来给往来使节、旅人、士子、行商歇脚，之前咸阳所有的宫阙，只有章台被重建，宗庙从雍城被迁到这里。
现在的咸阳规模只有曾经的一半，且城内人丁稀少，很是萧条。
虽然嬴政心里清楚现在的咸阳时一片萧条景象，但亲自来到咸阳看到城中景象，嬴政有些后悔听李斯的建议来咸阳捉妖，曾经的咸阳繁华至极，自商君变法以来，四代先祖励精图治，才让咸阳变得富庶繁华。
可是那项羽的一把火却将这一切都化作灰烬，嬴政只能被迫迁都，他心中有愧，觉得对不起历代秦王的呕心沥血，尽管现在他已经将其肃清，秦帝国再次统一。
心中的愧疚是嬴政一直未曾重回咸阳最重要的原因，如今眼前的景象让嬴政心中郁结，他恹恹地来到同样萧条的章台宫，
驷车庶长子婴现在是负责太庙祭祀的太祝，兼领咸阳城防，平时就住在章台宫里，这次嬴政的到来，就是他负责迎接。
“陛下，如今章台简陋，不及长安宫殿富丽，陛下见谅。”子婴命人将章台宫专门给嬴政准备的寝殿焚香，洒扫干净。
“无妨，能重建到如此地步，你已经很不错了。”嬴政看着与自己以前有八分相似的寝殿，知道子婴是用心办事的，很是欣慰。
“谢陛下褒奖。”
“子婴，朕听李斯说，咸阳有妖？”
“额....这....最近确实有这样的谣言，臣也已经派人去查，可是还没拿住这风言风语的源头，陛下放心，臣一定会保证陛下的安全！”
“朕就是问问....朕不担心安不安全，朕比较在意的是到底是什么妖，哪里来的妖？”
“有人说是南山之鸟，也有人说是东海之龙，还有人说是西山之猿...说什么的都有....不过传的比较多的是一只青鸟，三头六足.....”
子婴跟嬴政说，传言是一个月前开始的，传到章台宫的时候，整个咸阳都知道了，往来的各地士子和行商又把这个传言不断地添油加醋，带到其他地方。
“三头六足的青鸟？”嬴政越听越玄乎。
“嗯.....其实臣很好奇为啥不传是天命玄鸟，还能顺便来次祭祀....”来次祭祀咸阳还能热闹一下。
“.......”嬴政无语。
子婴离开后，蒙毅和李斯陪着嬴政在书房批了一个下午的公文，然后各自去休息，嬴政刚躺下准备休息，就听见房顶有动静。
这大晚上的章台宫连个鬼影都没有，难不成进贼了？嬴政掀起被子烦躁起身，提着剑跑出寝宫，发现房顶上什么也没有。
奇怪，刚刚明明有动静的。嬴政疑惑地张望，负责值守的士兵见皇上提着剑跑出来，还以为有刺客，慌张地跑到嬴政跟前。
“朕没事，方才听到屋顶有声音，吵得朕睡不着，出来看看。”
士兵们满头问号，他们怎么没听到嬴政所说的声音，嬴政没有让士兵们搜查，而是让他们继续回去站岗，也许是他太累了听错了。
这时一个士兵趁兵士四散的空隙偷偷往嬴政手里塞了一根羽毛，嬴政没注意到是谁塞给他的，不过在看清羽毛的形状后嬴政便没心思追究是谁给他塞的。
这是一根青色的羽毛，像是鸟羽。
看来还真是青鸟，这咸阳还有‘妖’啊。
嬴政感觉很是有趣，第二天嬴政跟子婴自己要到咸阳城里四处走走，不用陪同，他要便服出访，连随行的蒙毅和李斯他都没带，子婴对他的安全表示担忧，并表示事关重大，他就算不派人陪同，也得派人暗中保护他。
好吧。只要这些暗中保护的人尾随的不是那么明显，嬴政也不是不能接受。
嬴政来到东市，虽然现在的东市没有以前热闹，但是汇聚了各地甚至西域的行商，贩卖的物品种类不输长安，嬴政在这里吃了碗汤面，然后发现这汤面他以前吃过。
是在汉军兵临城下的那天，他整日忧思，整个人憔悴得不行，李斯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就带嬴政便服跑到东市。
当时的东市商铺绝大多数都已闭铺走人，咸阳城逃的逃散的散，人人自危，但偏偏就在这危局中，东市还有一个摊位好端端地开着。
这是一家面摊，卖臊子面和一些汤面，摊主是一个老头子，据老头说他的祖父是孝公和商君建成咸阳后第一批来到咸阳定居的人，这个面摊就是他祖父传下来的。
用牛骨熬出的浓汤煮面，洒些盐巴和剁碎的肉沫，再添些菜叶进去，如果客人想要，还可以加个鸡蛋进去。
于是那天，嬴政和李斯在大清早的东市唯一还开着的摊铺吃了两碗汤面，嬴政问摊主，汉军就要攻城，你不怕吗？怎么还不逃？
“走？走去哪里？我走到哪里都得支个面摊，既然都是支面摊，那我到哪里支有啥区别。”
听完摊主的发言，嬴政竟然觉得说得很有道理！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不对的地方。
“那你不怕死吗？攻城的箭矢可不长眼睛，万一射中你怎么办？”
“老秦人从不怕死，咸阳城破的话，我的儿女都在秦军中，如果我死了，那我的儿女会替我报仇，如果我还能活着，我就在这里等着，等着陛下重新夺回咸阳。”
摊主的话给予嬴政极大的震撼，老秦人的骨头是硬的，汉军也好、楚军也罢，他们不在乎，在咸阳城，有很多像这位摊主一样的人，等着他们的陛下再次带给他们安宁的生活，带领他们走向伟大。
“有很多人相信陛下，有陛下在，有我们在，有他们在，我们一定可以再次一统天下。”这是李斯对他说的话。
即使再后来咸阳城破后他有万般不甘，怨恨李斯叫人强行带他走，但那日吃的这一碗汤面，嬴政记在心里，李斯的承诺，他也记在心里。
“之前的摊主，是你阿父？”嬴政仔细打量现在这个摊主，这个摊主绝对不是他最开始遇见的那一个，但是煮面的手艺不逊色他之前遇到的那个。
“嗯，项羽入主咸阳后，下令屠尽咸阳内剩下的秦民，阿父被楚军所杀，不过我在垓下射中项羽一箭，算是给阿父报仇。”摊主平静地说。
“.......”嬴政沉默吃完这碗汤面，然后付钱离开。
现在咸阳城，从外表上看根本就没有以前的样子，可是这里的人，藏匿在这里的奇闻异事，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嬴政，这就是他无比熟悉的那个咸阳城，他在这里成为秦王，也在这里成为始皇。
回到章台后，嬴政抓紧时间批阅公文，他出去转了一个上午，就积压一大堆公文，幸好他没由着性子逛一天，否则今晚他别想睡觉。
刚才去东市，怎么没听人说有妖啊？嬴政疑惑，不是说最近咸阳有妖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的吗？怎么这么热闹的东市没有一点闲言碎语呢？
如果有妖，妖在哪里呢？难不成就在章台宫？
于是嬴政用一个下午处理完公文，入夜用过晚膳后就开始在章台宫四处闲逛，子婴提出陪同，被嬴政拒绝。
在一处回廊，嬴政看到一个青衣身影，跟随他的兵士瞬间警觉，章台宫没有宫人能穿青衣，大家穿的都是玄衣，而且这深更半夜，也不可能是宗室子弟在这里闲逛。
“什么人？”伴随兵士的询问，青衣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陛下，可能是刺客？臣等这就去追！”
“停下，不是刺客，是妖。”嬴政看着那个青衣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神色平静。
“啊？妖？”众兵士懵了，但是就算是妖他们也得去追啊，否则这妖伤害陛下怎么办？
“你们留在这里，朕亲自去追。”
“万万不可啊陛下！陛下万一有什么闪失！我们没办法跟驷车庶长交代啊！”
“这是朕的命令，你们要是不听那么现在就可以去领死了。”
“这.....”就在一众兵士为难的时候，嬴政已经快步跑走，很快就把他们甩开，一众兵士在章台宫绕来绕去，发现找不到嬴政，瞬间慌了。
“完了完了，陛下不见了！”
“赶紧去报告驷车庶长啊！”
这边甩掉兵士的嬴政快步在章台宫奔跑，他时时能看到那个青色的影子，最终他跑到了章台宫正殿。
正殿，是他加冕称王的地方，也是他称皇的地方，曾经是百官为他俯首的朝会之地。
重建后，这里依然有他的皇座。
那个青衣身影就站在阶梯之上，皇座前等他。
“青鸟尚付，三首、六目、六足、三翼，食之无卧，南山之鸟。”嬴政自言自语，一步一步靠近那个青衣身影，直到与其四目相对。
“李斯，你不信鬼神，但装神弄鬼倒是有一手。”嬴政亲手揭下李斯的面具，李斯没躲，只是站在他面前仰头看他。
“陛下恕罪，自咸阳大火，迁都长安，陛下未尝不有一日不在忧思之中，臣想让陛下放下心结，看陛下忧心，臣不安。”
“这咸阳的确有妖，楚国的妖。”嬴政把李斯抱在怀里，在他耳边呢喃；“李斯啊李斯，你可真是朕的青鸟尚付，叫朕睡不着觉，现在朕可是逮到妖了，可得惩治一番！”
“臣领罚。”李斯笑着接受他的陛下亲吻他的眉心。
被人告知陛下失踪的子婴差点把章台宫掀个底朝天，最终被蒙毅告知陛下已经回到寝殿了，子婴想要去见陛下，蒙毅告诉他明早再见。
“为啥？”子婴不解，他只是想确认陛下的安危，这有什么不行的。
“陛下已经歇下。”
“陛下睡着了我就看一眼啊，又不吵醒陛下。”
“有人侍寝呢，你去会打扰陛下。”蒙毅无奈。
“啊？谁在侍寝！我没安排人给陛下侍寝啊！而且我见陛下也没带人啊！”子婴大怒，他以为有哪个胆大的宫女敢爬陛下的床，蒙毅看着他一惊一乍，叫他稳重一点。
“你非要去看看也行，李丞相在侍寝，你去吧。”
“.......”子婴当场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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